□本报记者 张爽
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Exchange Traded Funds，简称“ETF”），通常又被称为交易所交易基金，是一种在交易所上市交易的、基金份额可变的一种开放式基金。
过去十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将其纳入投资标的，ETF的需求显著增长。那么，与其它投资工具相比，ETF的优势有哪些？全球ETF市场的现状如何？未来的发展空间有多大？《中国保险报》记者专访了香港资产管理公司Premia Partners的管理合伙人蔡瑞怡、合伙人兼联合首席投资官赖子建。
赖子健
蔡瑞怡
在Premia Partners看来，全球ETF市场仍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特别是亚洲市场仍是一片尚待开发的蓝海。目前来看，ETF以其高透明度、低费用和交易灵活性等特点能较好地抵御市场波动风险，正日益成为全球和区域性的保险公司广泛使用的投资工具。
ETF已成为险资重要投资工具
《中国保险报》：目前全球ETF市场的整体发展状况是怎么样的？
Premia Partners：与全球资产管理市场的整体规模相比，全球ETF市场正处于发展的初期阶段。
从ETF市场本身来看，美国和欧洲的ETF市场已经相对成熟，亚洲仍是一片尚待开拓的绿地。在基础设施、资产规模、交易流动性、产品广度和深度，以及整个生态系统等方面，美国目前拥有最大和最发达的ETF市场，其资产管理总规模为3.5万亿美元，而日本以外的亚太地区总规模为1850亿元。
但是我们很高兴地发现，随着对ETF产品高透明度、低费用和交易灵活性等关键特征的理解和认同的不断加深，亚洲的投资者越来越容易接受并善于使用ETF产品。特别是在机构投资领域，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包括养老金、保险公司、母基金、家族办公室甚至是活跃的经理人，开始积极地将ETF产品用于资产配置，交易和投资组合策略。
我们还观察到，更加关注共同基金分配的私人银行和财富平台也正逐步提升其ETF的运用能力。中等收入阶层的崛起，也为ETF市场发展提供了动力和机遇。
《中国保险报》：所以说，亚洲ETF市场仍面临很大的发展空间？
Premia Partners：是的。事实上，这也是我们创立Premia Partners的初衷。我们坚信，随着机构和家庭可投资资产的持续积累，对低成本和高效投资工具的需求会快速增长，亚洲的ETF市场将因此迎来巨大的发展空间。
目前，我们以开发更符合投资者需要的ETF基金产品为起点，目标是重构亚洲ETF市场格局。2017年，我们与亚洲环球研究所所长陈志武教授和财新数据合作，推出了全球首支真正运用多因子智能贝塔策略投资于A股的ETF基金。2018年，我们与FactSet（美国金融数据和软件公司）合作，制定了一项全新的战略，通过解码其收入来源来跟踪亚洲的创新科技公司的业绩表现。我们还与标准普尔道琼斯合作重新定义新兴的东盟市场，以获取东南亚经济体的增长潜力。作为市场上具备活力和灵活性的新发行人，Premia Partners愿意倾听来自业内的不同声音，并能够及时向市场推出合适的ETF产品。
《中国保险报》：现在很多保险资管公司对于2019年的收益情况都表示担忧。 在Premia看来，ETF在缓解险资投资收益压力方面能发挥哪些作用？
Premia Partners：许多全球和区域性的保险公司已经广泛使用ETF完成策略和战略资产分配。事实上，Premia ETF产品的许多投资者都是保险公司。
ETF基金被认为是包括保险公司在内的各类投资者的必备工具。使用ETF进行资产配置，尤其适用于那些可能没有资源覆盖到全球每一个资产类别和市场的保险公司。如果选择共同基金往往会产生巨大的费用负担。
与此同时，ETF是上市证券，投资者可以通过申购和赎回，灵活地在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进行交易。与单一投资工具和申购、赎回流程漫长的共同基金相比，ETF能灵活地改变风险敞口。每日披露的持股情况也有助于保险公司随时了解其投资组合定位，从而根据不断变化的市场状况及时进行调整。此外，ETF通常持有一篮子股票，这些股票具有多元化的优势，能有效降低波动市场中的集中风险。
A股ETF产品正被更多投资者接受
《中国保险报》：之前提到，2017年Premia发行了两支投资于A股的ETF基金，这两支基金目前的运行情况如何？
Premia Partners：2017年10月，我们发行了两支中国A股智能贝塔 ETF，即Premia中证财新中国基石经济ETF和Premia中证财新中国新经济ETF。前者投资于注重价值、质量、低风险和小规模的蓝筹股，后者则专注于中国的创新者和新经济领导者，关注其财务健康性和生产增长性。
当这两支产品在2017年底被首次推出时，一些投资者采取观望态度，因为他们并不确定这些因素是否适用于A股市场。而凭借一年多来稳健的业绩记录，更多投资者对A股市场智能贝塔策略感到满意。
《中国保险报》：与一般的投资工具相比，运用多因子智能贝塔策略的ETF基金有哪些优势？
Premia Partners：根据我们的了解，跟踪A股的大多数ETF产品遵循的都是传统的市值加权法。这是一种常见的方法，但是却容易陷入高点买入低点卖出的陷阱。因为传统的市值加权指数通常会增加高市场估值的股票，并以低于市场估值的折扣出售股票。这种方法还会按照价格对持股比例进行加权，因此，他们的大宗持股通常以大额溢价进行交易。
我们的智能贝塔策略不是基于市值选择股票，而是基于多种因素，包括价值、质量、规模、低风险和有效增长。
同时，我们也不是简单地将发达市场中的评价因素放到中国，而是采取了更严格的方法。Premia的高级顾问许仲翔博士是美国知名资产管理公司Research Affiliates的共同创办人，是智能贝塔和要素投资策略的思想领袖。许博士的学术研究表明这些智能贝塔策略可以根据A股市场过去20年的数据表现出更好的业绩。
《中国保险报》：2018年，中国A股被纳入MSCI新兴市场指数，这对于Premia的这两支ETF产品有什么影响？
Premia Partners：对于我们来说，A股被纳入MSCI指数是一个积极因素，因为越来越多的全球投资者正在寻求各种投资中国A股的途径。而对于那些经营新兴市场投资但没有充足的信念组合、甚至是专属布林线的人来说，ETF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同时，纳入MSCI也是对过去几年中国A股市场整体发展的认可，特别是在监管环境、公司治理、资本控制、汇率改革和扩大连通性等方面逐渐满足了外国投资者的需求。我们的两支A股ETF正记录了2018年全球不同投资者的积极涌入。
2019年A股将迎来更多外资流入
《中国保险报》：2019年全球资本市场将出现哪些变化？这些变化可能将如何影响中国A股市场？
Premia Partners：2019年，全球市场可能仍然主要受地缘政治和宏观时间的影响，包括中美贸易争端。值得欣慰的是，对贸易战的预期和潜在结果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大缩小，可能将不会对2019年的中国资本市场产生负面影响。
另一方面，我们已经看到了中国政府“政策底线”，意味着过去紧缩过度紧缩、去杠杆化的政策开始宽松，从而支持经济增长。
当然，中国A股的复苏可能不是一条平稳的道路，其中会有关于持续贸易纠纷的争议，关于技术转让、知识产权保护的论战，关于货币操纵的指责，关于结构变化、经济改革的担忧等等。不过，其他市场也在面临挑战，美国在过去几个月出现了一些经济疲软的早期迹象，比如收益率曲线反转、低于预期的非农就业数据，以及股市波动加剧等等。也许现在判断美国经济衰退还为时尚早。但值得注意的是，投资者对美国市场稳健性的信心已经有所动摇。如果2019年美元加息预期确定，美元走强局面结束，将对包括中国在内的整个新兴市场产生积极影响。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未来12个月中国A股将有更多的外国资金流入。事实上，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已经观察到国际机构投资者开始建立头寸，既包括基于现有估值进行投资，同时也在等待A股被纳入富时、MCSI等主要指数后的新机会。
就国内市场而言，银行理财子公司的发展，以及中国长期投资者的持续增加，都将是2019年A股市场的积极因素。
简而言之，我们认为，短期不确定性并未消除中国A股在估值和增长前景方面的吸引力。任何专注于中长期投资的投资者都应该利用这个机会，以优惠价格投资优质资产。